鸣潮人物志菲比:缄默抹灭不了内心的“爱” 歌曲潮鸣

一 摇曳的时光
“孩子和父母团聚,远航的水手平安回到家乡,渴望自在的人能够像海鸥一样去往任何地方……大家即使怀抱着不同的信念,仍然能够站在一起,悲鸣也不会致人分离……诶?关于我自己吗?我自己……我……”
拉古那人承蒙岁主护佑,于黑潮中幸存,寻得一片热土生存。大众追寻狂欢的喜乐,也不得不恪守教会的缄默。
马里诺夫妇是虔诚的信徒,他们坚信依照教会的箴言、追随岁主的指引,快乐和美妙便不会远去。出海贸易积攒下一笔财富后,他们乐善好施,邻里无不蒙受其恩惠,也由此积累下不错的名声。
他们的女儿菲比也深受父母影响,从小就捧着母亲手工装订的《隐海圣典》,逐字逐句记诵其中全部内容。当然,菲比的生活里不只有岁主,还有无数趣味。时到现在日,她仍能想起父亲带她参与狂欢节的那个下午:高天讯使携着花瓣和彩带从空中掠过,伴随着大众的欢呼将庆典推给高潮。小菲比天真地望给父母,朦胧记忆中,答复她的是发自内心的笑声——那段无忧时光,如同柔和的光辉和遥远的回声,令人难以忘怀。
除了美妙的记忆,父母出航归来总会带来惊喜。父亲会在启航的第一站为她选购礼物,母亲则会在后续旅途中为礼物构思故事,回家后讲给她听。那些故事有时是险象环生的精妙冒险,有时是温暖可人的枕边童话。她最关注着的礼物是一只粉色兔子布偶,在母亲的故事里,这只布偶是一位优雅的音乐家。
美妙的泡影总是转瞬即逝,苦难才是生活的主旋律。大海不会因祈祷而平息,神明亦早已杳无音信。和风浪抗争是全部商人都需面对的课题,不幸的是,岁主的庇护终究失效了——波涛之中,商船倾覆,马里诺夫妇连同货物一同沉入深海,就此消失。他们的逝去并未让一切落幕,随货物一同遗失的还有一笔巨额货款。债主们走投无路,只得变卖马里诺家的财产抵债。菲比没有过多阻拦,只留下一件名为“信使”的工艺品。母亲曾对她说过:
“长着青色羽翼的鸟儿是神的信使,它有跨越风浪的力量,会将快乐带往那个在每晚忍让着寂寞、乖乖入眠的小女孩身边。”
或许菲比心中仍抱有幻想,期盼某天父母会突然归来,为她带来新的礼物。但现实依旧残酷,即便变卖了全部家产,马里诺家的欠款仍未结清。更令人讽刺的是,往日饱受马里诺夫妇恩惠的邻里,此刻却全都缄默无声——对他们而言,为菲比添一副碗筷,远不及规避潜在债主骚扰的担忧重要。
菲比牵着孤儿院伊莎贝拉嬷嬷的手,几乎走遍了拉古那城,却只迎来无尽的回绝。伊莎贝拉嬷嬷早已习性这般境遇,可一想到美德的马里诺夫妇曾资助孤儿院在黑潮灾难中渡过难关,如今自己却连为他们的女儿找一户值得托付的养父母都做差点,便难免沮丧。就在这时,簇拥在菲比身边的声骸,高高举起了壹个冰淇淋递给她。菲比没有哭泣,没有沉湎于和父母相伴的温暖过往,反而露出壹个笑容安慰伊莎贝拉:
“大家不会分开的,对吗?教士们都说,岁主就在大家身边,将大家联系在一起,不致分离。”
菲比抬头望给早已眼眶湿润的妇人,在伊莎贝拉嬷嬷的哽咽声中得到了答复:
“好……那大家回去,回大家的家。”
二 梦和现实
“小时候,我最喜爱去拂风水畔找我的兄弟们。大家会一起躺在开满花的山坡上看云,听蒂蒂尔演奏好听的风琴曲,看拉比贝尼编出各式各样的花环——风奔跑起来时,都带着月桂的香气……现在吗?现在……我会偷偷去。”
嬷嬷们曾说,信念源于爱,爱催生同享,而同享又会让爱得以回馈。这一点在孤儿院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孩子和大人同吃同住,同享烤炉里刚出炉的披萨,共同感恩岁主的庇护。表面上,菲比从不显露出孤独,可对父母的思念,终究促使她踏上了一场冒险。
她偷偷溜上远洋货船,盼着能遇到父母,迎接她的却是同样汹涌的波涛。甲板上脚步匆忙,大众的喧闹渐渐变成此起彼伏的惊叫——船只被风暴吞噬,又被海浪高高抛起。
她哭着呼唤爸爸母亲,可汹涌的海浪却在诉说壹个残酷的事实:她的父母早已不会归来。
冰冷的海水将她淹没,视野逐渐模糊之际,她看见父亲留给自己的相片盒沉入漆黑的海底,最终消失不见。
再次醒来时,她浑身湿透地躺在岸边,腿上的声痕闪烁着光芒。找到她的教士们纷纷感叹,从没有人能从那样凶险的大海中生还,更何况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这一定是岁主的赐福。
可菲比依稀记得,似乎有啥子物品救了她。那物品带着无比温柔的气息,像一缕和风托着她浮上海面,又轻轻将她放在岸边,对她说……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在旁人眼中的奇迹,实则或许是菲比共鸣能力的初次显现。这或许是命运给予这个女孩的些许仁慈,亦或是一场严苛的考验。在此之后,她幸运地结识了拂风水畔的流浪声骸:她解下缠绕在声骸身上的风筝线,给它起名为贝尼。贝尼带她认识了许多新兄弟,陪她在山坡上看云,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还把好看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每当噩梦再次侵扰,布偶总会主动靠近,让菲比将头埋进它毛绒绒的肚皮,用温暖抚平她的伤痛。
梦境之外,凭借觉醒的共鸣能力,在孤儿院的主推下,菲比来到修会,成为一名见习修士。她人生的新篇章,就此展开。
三 真正平等的爱
“我明白,神职人员不应对声骸抱有「情感」,可它们是我重要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因此,我会在不舍弃这份牵绊的同时,认真履行作为教士的责任——这是岁主的考验,也是属于我的修习……其实,每次见到它们时,我都想紧紧抱住它们……不行不行不行,一定要忍让……”
无论生活还是职业,菲比的表现都完美无缺。得益于母亲的教导,她总会习性性地整理好床铺;抹去眼角残留的湿润后,她会拍拍脸颊驱散清晨的困意,立刻投入新一天的职业规划中。
一段时刻后,菲比受邀回到孤儿院,和修会一同举办庆典。旁人都说,菲比看上去已然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人,她天然不愿辜负大家的期望。晨祷结束后,菲比便开始筹备庆典所需的物品。教士的修习生活忙碌而充实,对她而言,按规划完成职业、收获成果的经过,本身就足以带来安稳和满足。待到太阳高高升起,她已和同行的教士们将原本朴素的餐厅装饰得缤纷多彩。菲比将茶点一一摆上餐桌,看着孩子们穿着声骸们浆洗熨平的新衣,兴高采烈地扑给嬷嬷们的怀抱,从她们手中接过精心包装的礼物。被这温暖的画面感染,菲比不由得微笑起来。欢声笑语中,过去的黑暗早已变得模糊,她的脑海中只剩下那些美妙的回忆。
不过,庆典中总少不了一些小插曲:一只小声骸拉了拉她的衣角,给她展示手中一大把吹起来的气球。菲比下觉悟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的头。
“见习教士菲比!”
前辈的轻喝让菲比猛地一哆嗦,她连忙背过手去,目送着有些落寞的小声骸摇摇晃晃地离开。前辈如炬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洞穿:“岁主在上,注意你的身份。”
她还没有完全习性身份转变带来的影响,尤其是作为教士,不得和声骸亲密接触这一条规。
忙碌过后,菲比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相片盒——这是她的声骸兄弟们费尽心力,通过不可思议的方法从冰冷的海底捞起的,菲比对此无比珍视。坐在孤儿院的长椅上,她的思绪变得绵软悠长,困意也随疲倦一同蔓延开来,时刻仿佛在此刻慢了下来。
夕阳下,那小小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前来寻找菲比的前辈本想上前搭话,靠近时却发现她呼吸轻浅,已然进入了梦乡。
女孩靠在长椅上安睡,小声骸们从角落悄悄靠近,挨挨挤挤地依偎在她身边。
年长的教士轻轻叹了口气,收回了脚步,转身离开。
“这次……就当没看到吧。”
不过,仍有部分人对此颇有微词。他们认为,和声骸过于亲近违背修会教义——神使的赐福和岁主的爱等同,应平等垂怜每壹个人,不可有所偏颇;且和神使过于亲近亦会带来隐患。因此,他们不提议菲比在驱役所任职,认为将她调往圣事部最为稳妥。可壹个小姑娘,真的能维持拉古那城的治安吗?
菲比用手中的手杖给出了答案。她高高抬起手杖,在空中挽出一道优雅的圆弧;破空落下的金色鸟儿看似拥有千钧之力,最终却只是在争执者的额头轻点一下,如同蜻蜓点过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上一秒还在暴跳如雷的两人瞬间平静下来,脸上带着受圣光洗礼般的静谧微笑,直直倒在桌子上,齐声打起了鼾。
“请大家不用担心,他们只是睡着了。”
那位娇小的金发教士收起手杖,正色说道:“但根据修会的管理条例,破坏公共秩序的人需要接受相应的处罚。”
“节制之善良是岁主赐予大家的礼物,也正因如此,美食和蜜露才会更加香甜……希望这个小插曲不会影响大家继续享受在拉古那度过的时光。”
金发教士的笑容温柔和煦,而四周鸦雀无声。
这或许也是她个人天赋的一种体现。大众因此愈发依赖她,而她也热衷为大家提供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