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休息券、高支棉、不坦诚的誓言和对过去未来的承诺 明日方舟休息室主题图片

十月初给生活中一位至关重要的兄弟写就的文章,从去年在德国时就一直陪伴我到现在,时时刻刻地有求必应、时时刻刻地给予让我深陷其中的同时又心怀愧疚。一直以来都想为其付出些啥子,可始终没有机会,也由于生活中的琐碎不在情形。
终于有了灵感,也得知了兄弟最喜爱的干员,因此才有了这篇文章的出现。每个故事的诞生都是有来由的,只是希望自己哪怕会忘记全部故事的内容,也要时刻铭记创作的动机和契机,对壹个作者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
提前致歉:鄙人对剧情的领会并不深刻,或许有出入,这篇文章小编将写就前仅是对干员的档案和部分剧情进行了考究,如有出入之处,还望谅解。希望大家看的开心,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依旧主推音乐,我特别喜爱的一首亚比实验音乐,百听不厌,和行文节拍相对契合:
闹钟嘀嗒嘀嗒的响着,每当我感觉到无聊的时候,这种声音都会慢慢放大。和耳鸣的声音不同,耳鸣会让我感到刺耳和不适,但闹钟的声音只会让我无限沉浸在其中,精密仪器的声响总是有种难以言明的律动。
夏季和冬季过度的季节,在罗德岛行驶过的地方显得等于短促,它或许更近似于夏季,由于那闹钟上的时针已经指给了六,但从窗纱直射进来的光却烤的桌面发烫。我的视线被阳光阻碍,壹个略显罪恶的念头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心里。
我把念头强压在心底,可迎着日光,我望着闹钟的视线却愈发清晰,我在期待,期待闹钟发出剧烈的铃声,完全取代这有节拍的律动,将我的心跳炸成乱麻。在得到这个闹钟之前,我等于厌恶闹钟响起铃声的时候,那总是预示着不好的事务马上发生——要去做某些我不愿做的事,或是要从最美妙的休息时刻中醒来,总之结局总是不尽人意。
但现在,正如我的期待,它总是会在惊吓我的同时给我奖励。那是职业结束的预示,是一天中最美妙的时光马上开始的先行曲。在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物品之前,故事一些苦难不算啥子,我时常安慰自己,苦难变得具像化后,一切似乎都会变得心安理得。
不过期待总会落空,由于不论我如何去盯着闹钟的表盘,我也没有将数字六颠倒成九的能力。三个小时的时刻,我想不通如何才能度过,更别提今天是礼拜五,和连休的两日紧紧挨在一起,严格来说,这是三天的休息时刻,将礼拜五的晚上和礼拜一的早上加在一起,最佳的时刻管理下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我从未成功过。
心底罪恶的念头开始大行其道,我承认我要倒戈了。于是我站起身,快步跨过阳光构成的沟壑,到达桌面角落放着的闹钟前,我将它一把抓起,掀开后盖,将两粒纽扣扣了出来。
规律的音节戛然而止,我松了口气,将纽扣和闹钟一起放回到桌面。罪恶的念头化为现实,可我又矫情地感受到不适了,这种不适和开始心理上的感受截然不同,像是一种别人对自己的期待落空的感觉。我完全清楚这是如何回事,只是不愿说出口。
“我总有适当放松的权利吧。”我振振有词,却又心虚得不敢抬头。咽了咽口水,我转过身看到房间角落里插着的香薰加湿器。视线刚有所触及,嗅觉就像是恢复了正常,淡淡的清香的确符合我的品质,那位将它带到这里的女人,对我的了解远超我对我自己的认知。
或许她也会预先了解我现在要做的事务,我现在的想法?我在心底给自己发问。我回想起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总是有种吸引人的魔力:“博士,你如果想见我了,或是有啥子紧急的事务,叫我的名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不是啥子表白,也不是啥子誓言......一个承诺,对自己、对过去、对未来以及对你的承诺。我会一直保护你。”那女人的话总是让人浮想联翩,我全当做萨卡兹这种族受教学程度令人堪忧的结局,就像是W。不过她的确做到了,救过我的很多次命,也总是会在决定因素的时候站在我的身边。回想起来的确会感觉到温暖,壹个似乎从不会在她身上体现的词语。
“阿斯卡纶......咳咳,阿斯卡纶?”我唤了几声。根据结局来算,她失约了。但我没有失落,反而一身轻松,没有了保护名义的监视,我便可以任意行使内心给予我的权利。我从大一口袋里翻出了多少和荧光棒质地类似的试管,如阿斯卡纶所说,真的情况危急或者我的呼唤没有奏效,掰断或者摔碎它,她会立刻出现在我的身边。
可我现在不想自讨没趣。
我的步伐变得轻快,就连收拾文件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上了很大一截。当杂乱的桌面变得整洁如初,我心中那难以言说的罪恶感和愧疚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有在视线略微触及桌面上不再发出声响的闹钟和房间角落的加湿器时才会有些刺痛感。
“凯尔希会领会的,阿米娅也会......阿斯卡纶......”我叹了口气,阿斯卡纶对我的态度和她平常的心情我始终无法查明,或许S.W.E.E.P部门的人大多都是如此。她生的并不是善解人意的模样,虽然长相俊俏,可总是冷着脸,让人读不透她的心思。
“应该也会吧?”我推测道,可她平时的嘘寒问暖,还有时不时放在我办公室里的小玩意儿,几许能证明她不一个多么严厉的人。哪怕以我的级别足够在这个死气沉沉的钢铁疙瘩里横行,可为了和干员们友好相处,我给来不会以这种身份自居。
心中给自己打足了气,我抬腿便溜了出了办公室。走廊里看到三三两两疲于职业的干员,我不敢吭声,甚至不敢抬头,可我那过分明显的衣装完全不给我隐匿自身的机会,这个时候我又开始羡慕起阿斯卡纶起来了,她那一身本领如果教给我,我或许能够天天享受天伦之乐。
不少干员和我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让我心虚,按照他们所想,我大概现在又是在去职业的路上。我敷衍地应答,直到彻底跑出了罗德岛的舰母。大门外有着摄像头扫过每壹个经过的人,我清楚只要不回头它也拿我没办法。
我十根手指头插在兜里,帽檐尽也许的拉低,想狂奔,可我的身体不允许我这样去做。思绪在这段路途中不了解飘出了多远,回过神来时刺眼的阳光已经黯淡了许多,余晖把我视线所及之处都染成地金黄,这时再回过头,罗德岛已经渺远得成了壹个点。
“虽然我能够完全领会想给自己放个假这种心情,可不打招呼就溜走还是有些不合适,你说呢,博士?”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心里惊呼道:“不好!”正要回过身可肌肉记忆却不给我反应的时刻。
我撞上了身前的柔软,幸好头还没回过来,不然定会让我难堪。
“哈哈,好巧。”我挠着头,面前站着的正是我刚心心念念的女人。这或许是她少有地在人面前站在落日余晖下的时候,和她周身阴沉的紫色调相反。金黄色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她静静地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玩味。我给来觉得自己是位不会将喜怒溢于言表的人,更别提我身上还有这厚重的大衣和宽大的兜帽。
尴尬不出意外的在大家身上降临,严格来说,是只在我的身上降临。沉默良久后,我才叹了口气,开口道:“唉,因此你一直在跟着我。”
“你也可以领会为,在你身上发生了啥子我都大抵清楚。我跟着你的时刻比你预想中的还要长,对我而言是一种承诺和对你的保护,对你来说是啥子我暂不清楚。”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些温度,是一种别样的柔和?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接着你也看到了我在办公室做的事务?”
她没有说话,挑了挑眉。走到我的身前,放进我上衣口袋里面了几张类似票券的白纸,我还没等看清那是啥子,她就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手指捏着横在我的眼前。我愣了神,由于那是一张设计过于可人的私人许可证,右下角画着紫色的双角和一条长长的尾巴,很明显参考了阿斯卡纶的形象,左上角则换了一种颜色,画着红色的花和太阳,最后在票券的下方写着罗德岛的符号和字样。
再看给票券中间的字迹,出乎意料地工整,上面写着:博士专用休息券。后面还有小字做着注释:解释权仅归干员阿斯卡纶全部。关于这张票券的设计理念已经明了,阿斯卡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变得古怪,我能感受到她的脸有些红润,一种别样的感觉出现在她的身上,是细小的改变,又好似蝴蝶效应马上席卷全身。
在她将手缩回,略显恼怒地想要把这可人造物撕碎的时候,我连忙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这是要干嘛?”阿斯卡纶的手很柔软,全然不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干员的皮肤。哪怕隔着手套我也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她并不像外表看着那般冷血。
她神情放松了些,任由我将她手中的票券夺走。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后,才开口道:“你也看清了上面写的啥子,这次你偷偷溜出来就已经用了一张了,因此应该销毁,不然你还想反复来用吗?”
“画的这么好看,还是专门给我做的物品,随便销毁太可惜了啊。”我举起手中的休息券,看着那仿佛幼儿园孩童一样富有童心的画,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事实上从刚看到它开始我就有些想笑了,并不是嘲笑,只是觉得这物品很可人,在阿斯卡纶身上很反差才会发生的笑。正是怕阿斯卡纶产生误解而不舒服,我才一直忍到现在,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羸弱的理智最后还是被笑点征服了。
阿斯卡纶的脸似乎有些更红了,她扭头看着一边,声音有些郁闷:“我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依旧不减:“因此说这个点子其实不是你出的?”
“严格来说其实是,不过灵感的来源还是要归功于那些孩子们。”她说的孩子们无非就是泡普卡、铃兰和刻俄伯她们,阿斯卡纶的装扮很酷,又比想象中平易近人,罗德岛的孩子们倒是愿意和她呆在一起。
“画的灵感?”
她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缕怒意:“我画的物品那么像小孩子的作品?!”
“我倒是没说这像儿童画......只是有些可人,和你平时的表现不太一样。”我思索了一会儿,接着继续道:“就像车票那样吧,运用过的可以做一些标记,画个叉之类的,你觉得呢?”我把休息券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接着塞进了她的手里。
打开胸前的口袋,那里面还有五张一致无二的休息券。不过能看出每一张都是她仔细手画出来的,由于那些图形之间也有着肉眼可见的不同差异。阿斯卡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紫色的水笔,她看着那张运用过的休息券犹豫了一会,最后在她的“角”和“尾巴”之间的空隙画了壹个笑脸。
“喏,这就是运用过了。”
“好,话说这个解释权......如何解释每张券的休息时长和有效时刻啊?”虽然我也不会刻意把阿斯卡纶这类似玩笑的许可太过当真,但把这当成壹个消遣显然是不错的选择。而一旦开始认真思索,我就会开始判断它的合理智了——显然如果壹个月或是一周就可以运用六次休息券也太不合理了,这样的话岂不是每天偷偷溜走都有了正当理由。
“没啥子解释权,只是给你偷懒找个正当借口,你也不用那样偷鸡摸狗,显得我这个助理有多么不称职。谁都有想放松的时刻,谁都有撑不住的时候......对于你,博士,虽然我领会凯尔希她们所说的,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不过目前还算不上独特时期,因此我会酌情安排你休息的时刻。”她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让我怀疑是不是她身体里有两个人格,不过她的声音倒是有些情感的波动了,我觉得这或许也算是好事。
“有效时刻的话,画这个物品还是蛮费劲的。而且——”她的声音顿了顿,不过在我的视线注视下她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也不是总有时刻去看那些小家伙儿,算上你刚刚用过的一张,一共有六张,壹个月两张,三四个月后我思考再给你新的。”
“三四个月啊~还真是请多指教了。”我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休息券一并放进了口袋。
她挑了挑眉,也没理会我,转过身去,像是了解我接下来要将步伐迈给何处。明明心中有着要走的路线,却像是在尾随她一样。我的嘴角忽然开始抽搐,心中恍然大悟,这或许就是何故阿斯卡纶和红之流都会在S.W.E.E.P这一部门。
“你连我家在哪里儿都了解?岂不是你一直都在跟着我?”
“很奇怪吗?”她扭过头,冷峭的脸蛋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了解呢,那你刚刚在办公室里装模作样的喊我名字干嘛?觉得好玩儿?”
“你天天没有别的事务干,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别的任务啥子的?说是一直在我身边就真的是......我喊当然是由于我以为你会在,结局当然是我了解你不在......谁了解你听到了也没个响应。因此说一直都是在耍我。”我抻了下腰,想到阿斯卡纶也会有这种恶趣味,心底的确有些发怵,还好我平时不会自己壹个人做些奇怪的事务,作为罗德岛的干员,她也应该对我的私生活保留了足够的空间。
“看个傻子自己对着空气表演难道不是很有趣吗......再者,我目前全部的任务就是你,这是我给我自己的任务,和全部人都无关。”
“只是你给你自己的吗?”
“嗯哼。”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跨过路面上每个砖面,没有沾染到一丝黑色的线条。“特蕾西娅?特蕾西斯?抱歉,是我多嘴了。”
“没啥子,都过去了,我远比W和凯尔希要看得开。”她说话的时候轻咬嘴唇,我曾和远山干员进修过某些心理学和行为学有关的江湖骗术,虽然不靠谱,可每次判断得都相对准确——阿斯卡纶或许在说谎,或许是她自己也不了解自己所说的是否是她心之所想。
“接下来呢?”
“啥子......接下来?”她看着我,并肩而行的时候,我才对她有些真正的感受。曾经的烟影仿佛不是她,在维多利亚数次救我于危险的仿佛也不是她。
“我要回家,你跟着我,和我一起回去吗?”
她淡然地点了点头:“我比你还要熟悉你家。不过你放心,我了解啥子时候不该出现在你面前。”
“这都要回家了还要你保护吗......怕我走路摔死?还是怕我睡觉的时候猝死?”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无言。
“本来我不会担心,但看到你刚才在办公室里的表演,我觉得现在我的确应该注意一些。”她嘴角给上微微弯曲,仿佛是这么长时刻以来第一次看她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她的表现让我思绪凌乱,不过始终目视前方的她并没有察觉到我的视线和呆滞,只是继续说道:“我每天晚上都会听到你打鼾的声音,每天早上都会看着你吃一致无二的面包早餐,也会看到你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回复每壹个罗德岛的干员和孩子给你发的消息。”
“我了解博士你也许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或者不自在,我今天和你说清楚也是为了化解这个难题,为了保护你,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务。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只在不影响你私生活的时候才会这样注意你。”她扭过头,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说话的别扭。她闭着嘴,任凭我看着她的侧颜却无言。
“我在思索是说让你更加别扭的话,还是说实话。”我十根手指头插进口袋,下觉悟地贴近了和她的距离,大概是幻觉作祟,或是某些让我不能心安理得的缘故,她的体温居然让我隔着几层衣物还能察觉得到。
“算了,我想你这么了解我,我说的不是实话你也能听得出来。”我自讨没趣地摇了摇头,“实话是我没有觉得不舒服,我领会你要做的事务,过去那些尚不明确的事务和真相的确也会让我困扰。很多人都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像你这种看得开的暂且不谈。说到底我也怕哪天遇到啥子危险,你能保护我我倒是求之不得。”
“不过我也有两个小标准。”我伸出两根手指,在阿斯卡纶略显诧异的眸子前晃了晃,显然我说的话出乎她的意料。“第壹个呢就是多笑笑,平时的时候不要总是板着脸,看起来不太阳光,明明长得漂亮,不笑就把优点都藏起来了。第二个就是在很多非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藏起来,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
她撇了撇嘴角,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能接受那最好。”她口是心非的模样的确有种和她不相符的可人。
“还有呢......家里还有壹个空着的房间,我不清楚之前你都在哪里里呆着,不过以后你可以睡在那里。日常用品你在购置之后让企鹅物流送来就好了,之前家里的部件都是这么让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她们带来的。”
“你不觉得有些过于......”阿斯卡纶的话音忽然停止,不过脚步倒是没有停歇,她和我的步伐一致,我却并不好奇她要说啥子,只是好奇她曾经这样藏在我身边多长时间,以至于会对我了解到何种地步,才能在走路时连步频都和我相差无几。
“有些过于热诚了,换句话说,没有防备心?”她伸手卷了卷耳旁垂下的紫色发柳,“而且这已经算是同居了吧,放在罗德岛这种新闻可是爆炸性的。”她所说的的确有也许发生,不过她那不咸不淡的回答显然没有明显回绝的意思,这也让我有些意料差点。
不过她像是不在乎我会发表看法一样,继续不停地说道:“我觉得这些事务你也清楚,像是那两位卡西米尔的姑娘,还有名为安洁莉娜的信使——”
“打住。这种事务说出来也太奇怪了。”我连忙摆手,阿斯卡纶善解人意地停下了揭人老底的行为。“我跟她们很清白。”
“但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你们的关系若即若离,你没有回绝也没有接受过,这样吊着人的行为我是不是也可以领会成是你的一种不负职责。”她的声音又变得有些低沉和沙哑,虽然我的年龄比她大上许多,但她这和说教太过相似的话却反而让我感到压抑。
转移话题或许是最好的方式,但我并不想在她面前耍些无聊的小伶俐:“很多事务又不是立刻就能让我想出化解办法,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直接回绝她们会是何种后果呢,伤人心或者打消她们在罗德岛生活的积极性?就这样一直当兄弟,也不是多坏的决定,你觉得她们就不会了解我不做出答复是意味着啥子吗。”
“你也总是做出这种答复啊,阿斯卡纶。”这是今天和她面对面来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她愣了神,低下头看着脚尖。我了解我说的话也许会导致让我难以接受的后果,但和她的探讨却让我有种我可以随意去说的感觉,是种难以言明的自在。
“你说的对,博士。”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疲惫。“这就是何故我会看得开,我一直觉得这是骗我自己的谎言,可你一次一次给我证明这不是。”
她的话总是让我弄不清源由,我最后为这简短的辩论做了拓展资料:“既然现在是休息时刻,大家就不该把话题转到不愉快的路线。”
“回到刚刚你的难题上,既然你平时都能藏得那么好,完全让我觉悟差点,那同居之类的事务你当然也可以处理的很妥当。你不明确的答复是不好意思直接接受吧,那我就帮你接受了,不然你也是在我的身边呆着,能让我在家里看见个活人人影比天天自言自语舒服,你没啥子反对的吧。”她疲惫的神情让我的胆子忽然变大,我直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既然你在罗德岛,是罗德岛的干员,那么你这份所谓保护我的职责本质上就是职业,除了平时的助理之外,你总是会把自己的付出所隐瞒掉,我不喜爱这样。你的付出就要让我看到才可以,这就是何故我说让你在非必要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而不是躲躲藏藏。陪伴是相互的,我也希望能和你有更多的联系和认识,你也想从我的身上找到答案,对吗?”她没有挣脱,乖巧如女孩般跟在我的身后。
“好。”她轻声答复,我没有回头,看差点她其他的反应。“你有想好同居之后对你生活造成的冲击吗?虽然本质上没啥子不同差异,但有我在你的很多事务也许会受限制。”
“走一步看一步吧,未来的事务谁又说得准呢。不过......在家里你就不会监督我职业了吧?”我眼皮抽搐,未卜先知阿斯卡纶接下来的答案会让我难堪。我转过头,手还抓在她纤细温热的手腕上,她眯起眼睛笑着问道:“不然你说我今天跟着你回去是干嘛呢。”
她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了纸袋,我猜测也许是挂在她尖尖的尾巴上,里面正放着一本本档案夹。
“那这个休息券——”
“在家里和在办公室里的放松程度也不一样,换壹个环境也许就会放松很多,这不也算是一种休息吗?”她不要回绝的答复让我发出一阵哀嚎,我松开抓着她的手腕的瞬间,她的手却攥住了我的手,这有些亲密的举动在她看来似乎稀松平常,“走吧,可不要想着倒在地上装死,我可没有阿米娅那么心软和好糊弄。”
我咳嗽了两声,化解心中的尴尬,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阿斯卡纶的手纤细却骨节分明,隔着手套仿佛都能摸出来她虎口处的茧子,那是时常手握刀具的人的证明。我知晓在这片大地上的生存是怎样不易,也知晓阿斯卡纶走到现在手上也难免沾染很多人的血液,她是幸运的,某种程度上说,背负着萨卡兹这一短命种族的命运却一直活到现在,可我还是会多愁善感——她本可以不过这样的生活,也不必被过去的种种束缚。
“你在想啥子?”我的思绪不知要飘往何处,快要变成脱缰野马一路狂奔时,阿斯卡纶的声音把我从头拽回现实。
“没啥子。”大家的手早已彼此松开,刚刚察觉到的我心里有些怅然所失。
“没啥子就好,要到家了。”
“家,谁的家?”我的明知故问并没有带给阿斯卡纶任何难堪,她那副总是冷淡的模样让人感受差点任何应该和她年龄相符的心情。就算是可露希尔和隐德来希那种不了解年龄到底多大的血魔都看差点她这般深沉的模样。
“我了解你打着啥子心思问出来的这句话,博士。”她微笑着,“当然是你的家,不过以后也也许是我的家。”她的回答等于标准和理智,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后我将钥匙就要递往她的手里。
她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就有你家的钥匙了,或者说就算没有钥匙,我也能进来。而且以后如果能过来的时候,我也一定会是跟着你。”
她的话让我安心,但却忽然感觉到一阵空虚的感觉,这才明白阿斯卡纶开始和我说的不舒服的由头,这种被人完全摸清楚行为习性的感觉的确有些怪异,虽然不是不舒服的感受,但却应该需要一段时刻的适应。
像是在和影子对话。
“既然这样的话,如何安定自己你都了解吧。我的房间对面空着的卧室以后就归你了,卧室门钥匙挂在墙上,衣柜床都齐全,就是没有你自己的日用品和衣服啥子的......不嫌弃的话,晚上我会拿出来一套我没穿过的给你当睡衣,肯定不合身,但用来遮两天足够了。”
她点点头,换上拖鞋去厨房喝水的娴熟让我都自愧不如,不仅是对我,就连对我住所的了解都远胜于我。也难怪她能担任S.W.E.E.P部门的老大。就连凯尔希和阿米娅想要刻意地发现她都很困难吧。想到这我又不那么难受了,为自己的羸弱找到借口总是让我安心。
我在沙发上坐下,身后传来的柔软是办公室坚硬的椅子所无法媲美的,翘起二郎腿,我像往常一样从旁边的茶几上下觉悟地拿起几张报纸。这是每天早上送到家门口的日报,由于要职业,因此只有晚上或者下午才有时刻去阅读。
不过现在我也对看报没啥子激情了,由于这上面的新闻愈发的没有价格,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就连这连接全球的渠道其中一个也变得污秽不堪。
“明明你最近都不如何认真去读这些报纸了。”耳边传来了声音,一并递过来的还有我最常运用的杯子和柜子里放着的咖啡。本想说些啥子,可阿斯卡纶带给我的无力感让我把全部的话都咽了下去。
温热的咖啡可以让我振起放松的神经。但看到桌子上阿斯卡纶正摆放着的文件,我的灵魂又有些要萎靡下去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像在办公室里那么上心,毕竟在家又没有职业指标。”坐在我对面的她体态优雅,身板挺得很直,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以前就是这样静静地坐着,观察着我。她的声音悠悠传来,“今天你比前些日子要放松很多。”
“何故?”
她垂着眼睑,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淡淡道:“之前你到家的时候,腰会挺得很直,哪怕是在看电视的时候也总是这样,真正放松的时候或许只有洗浴和睡觉的时候......你没印象了?”她像是在说一件多么难以置信的事,可谁又会在平时对自己的一切观察的那么仔细。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自己下觉悟地放松的源头。
我没有搭话,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看给她。暖色灯光下,她的身影让人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凭我对自己的了解,如果家里突然出现这样壹个人,我肯定会觉得坐立难安,但阿斯卡纶在这里,却有种她本就该出现在这里的错觉。
也许哪怕她未曾让我察觉到存在,但我在心里也早就接受了她一直留存在我身边的感觉。家里的空虚,仿佛这时才得到了弥补和归宿。
“有没有人曾经跟你说过......”
“我像是影子?”
“换个说辞。”
她的笔杆戳着嘴唇,优雅的体态又带了一丝俏皮。“不像人类的存在?”
“大概吧,其实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我要否定掉自己过去的想法了。”
“否定掉?”阿斯卡纶抬起眼,紫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却又被那一抹柔和的暖色冲淡了几分。她轻轻合上手中的文件,像是终于愿意把注意力从那些冰冷的纸张上抽离出来,落在我身上。
“是啊。”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指尖还残留着瓷器的温度,“我曾经觉得你像影子,像某种不真正的存在。可现在我才发现,你比任何人都要真正。影子不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递来一杯咖啡,也不会在我想要逃避的时候递给我一张休息券。”
她没有立刻答复,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有些不自在,像是被剖开了心底的秘密。
“博士。”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迟疑,“你了解吗,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样看待。烟雾、影子、刽子手、冷血的萨卡兹……这些称呼我都习性了。但你说我真正,这反而让我觉得陌生。”
我笑了笑,靠在沙发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的灯光:“陌生就对了。由于你不是影子,也不是不切实际的存在。你是阿斯卡纶,壹个会画出稚气休息券的人,壹个会在余晖下显得格外和谐的人。”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掩饰心底的波动。良久,她才低声道:“你总是这样,博士。用几句话就把我推到我不想面对的地方。”
“那你厌恶吗?”我低头平视地看着她。
阿斯卡纶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容转瞬即逝,却足以让我心头一震。她摇了摇头:“不厌恶。只是……不习性。刚我还和你说过,你要习性共处屋檐下的生活,现在我要对我自己说同样的话了。”
“博士。”她忽然直起身子,语气恢复了几分冷淡,却掩不住其中的认真,“既然你说我是真正的,那就别再把我当作影子。影子不会主动开口,但我会。影子不会标准你正视,但我会。”
“好。”我同样认真的答复。
她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满意,轻轻呼出一口气,靠回沙发。灯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冷峻的线条被柔和的阴影冲淡了几分。
我随意地翻动着桌面上的文件,可心里乱糟糟地,如何也读不下去。
于是起身走给卧室,翻找衣柜里那些几乎没如何动过的衣物。大多数是出差时随手带过来的备用,或是突然灵感大发从商场里或是网上订购回的消遣。它们大多布料粗糙,颜色单调,和价格等于不符。唯独在最底层压着一套高支棉的睡衣,宽大松垮,触手柔滑。那是我当初嫌弃太过讲究而从未穿过的物品。
我把它拿出来的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预感——阿斯卡纶大概会喜爱。我曾经偶然听红讲起,阿斯卡纶喜爱这种顺滑的布料,是伊内丝发现的。虽然我没有把这些听说当真,不过在阿斯卡纶的冷淡和锋利背后,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讲究,就像她会在办公室角落放一支香薰加湿器,又像她会在票券上画出稚气的笑脸。
“这套应该合适。”我把睡衣递给她。她接过时,指尖在布料上轻轻摩挲,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高支棉。”她低声说,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模样比她不苟言笑的样子要生动许多。我挠了挠头,却啥子都没能说出来,我对她的了解似乎也比我预料中的要多一些。
她转过身回到留给她的房间。隔着门我似乎听到了布料和衣服摩擦的簌簌声,让人浮想联翩。半分钟后,她打开门走了出来。那些垂下的绛紫色长发被她高高束在脑后。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让我忘记了去观察她身上穿着的睡衣。
“如何了?”她愣愣地望着我,我觉悟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撤回视线:“没如何没如何......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发型,还挺好看的。”
“谢谢夸奖。不过这睡衣......”她提起袖口,布料顺着她的手臂滑落,衬得她的身形更显修长。那一刻,她不像是冷峻的干员,更像是刚搬进来的普通女人,带着一点不合时宜的柔和。“宽松过头了。”她并非在埋怨,我能听到她的心情,带着一丝柔和。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收拾茶几。可余光里,她正低头整理衣摆,动作安静而天然,仿佛这间屋子本就属于她。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混合着咖啡的苦味和棉布的清新。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所谓“同居”的冲击或许并不在于身份的转变,而在于这些细小的习性被一点点填充进来,让原本空旷的空间逐渐有了温度。这种感觉至少我不会厌恶,看阿斯卡纶的反应,她倒也乐在其中。
而后长久的时刻里,大家都没有过多的探讨。我翻阅着那些她整理好的文件,上面用标志的字迹圈写出重要的信息和批注。阿斯卡纶担任助理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职业比往常轻松或许正是如此,她那股认真的劲儿的确让效率提高许多。如果未来有一天她不再担任我的助理,我一定又会回到开始那焦头烂额的时候,我敢笃定,因此内心乞讨这种让人悲伤的事务不会发生。
夜色渐深,屋子里只剩下钟表的秒针声。自打阿斯卡纶换上了那套高支棉的睡衣后,宽松的布料在她身上显得格外随意。她似乎并不习性这样的衣着,走动时袖口总是滑落到手背,她便下觉悟地卷起,露出纤细又白皙的手腕。
“太大了。”当我的视线触及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淡淡地说,却没有再换下去。她收拾打理着自己的房间,来回走动的身影轻盈,柔软的布料衬得她的动作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女人味。
我合上文件,指尖在纸页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们推到一边。职业到此为止,至少今晚如此。
洗漱间的水声冲淡了脑海里残余的杂念,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神情疲惫,却又带着一种久违的轻松。回到客厅时,阿斯卡纶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灯光在她的发丝间流淌,衬得她的神情比平日柔和许多。
“你终于肯停下来了,即便我不说,你也总是这么认真的对待职业。”她抬眼看我,语气淡淡做着评价。
“偶尔也得听从助理的安排。”我笑了笑,抻着懒腰后又坐回到了她的对面。
她把手里的杯子推到我面前,像是理所当然的举动。“睡前喝一口温水,第二天早上起来情形会好一些。”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我忽然觉得这种细节,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安心。
“是时候休息了,虽然明天是周末,但我现在也有些困倦了。你呢?”我将啜饮后的杯子放回茶几。阿斯卡纶也把手里的文件叠放在了一起,“之前我都是看着你入睡的。”
“如何感觉我像是小孩子......如果我说现在不用了,你——”
她不由分说地摇头,甚至懒得回绝我:“你感觉不舒服的话,我会让你察觉差点我的存在。”
“那还是算了,不过你不要直直地盯着我就好,那样也太吓人了。”我败下阵来,让她立刻改变习性显然也并不现实。
“就算是之前,我也只是坐在你床头的椅子上。”她轻声说道。跟在我的身后走进卧室,她身上飘出的香薰的味道,和在我办公室里放着的加湿器中的味道大抵相同,她的体温在房间里也愈发明显。
我拉上窗帘,月光被阻挡在窗外。她却伸手拉开了窗帘的一角,月光透过缝隙洒下,床榻上银光斑驳,银白的光同样洒落在她的肩头。
“留一点光,不然会做噩梦。”
我没有回绝,躺在柔软的床上,觉悟开始渐渐消沉。我经常做噩梦吗?何故我没有感觉到?还是说阿斯卡纶总是会做噩梦?我胡乱地思索,它们像今天故事的一切一样没有答案。
我睁开眼睛,屋子里只剩下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淡淡地铺在地板上。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我转过头,接着翻身,视线落在那道浅浅的光痕上。
心底忽然涌起壹个熟悉的冲动,就像在办公室里那样,我张了张嘴,开始发不出声音,过了许久后我才轻声唤道:“阿斯卡纶?”
黑暗里传来她极轻的答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我在。”
我愣了愣,心口像被啥子轻轻触动。过了片刻,我又低声道:“晚安。”
她沉默了一瞬,随后简短地回了一句:“晚安,博士。”
声音不大,却像是落在心底的烙印。屋子从头归于寂静,只有月光静静地流淌。
我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温柔的低语。我仿佛了解了我的答案,何故我不会害怕做噩梦,何故我没有噩梦的印象。由于她在我的身边,她的承诺,她的表白......即便噩梦来临,也会被她的声音驱散。
她呢?还会做噩梦吗?
我想追问,可话却没能再说出口,呼吸渐渐和黑暗同频,我沉入睡梦。最后留在心底的,是她那句轻声的“我在”。
2025.10.14 初稿完成
2025.10.18 修订完成
2025.10.22 黑盒首发
Hr-Endymion
谨以此文,献给挚友
